催眠<08>
数着秒珍惜，亦或是数着秒煎熬.....一方记得一方不记得，虐死了
<脑洞无关真人>
<BGM：张碧晨-《为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是谁》>
08）
王源骂了一句，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王俊凯不知道王源此刻的愤怒从何而来，为了一支烟？不至于……那是为了什么？
情绪不稳定型人格？那又是什么戳中了他？只是因为自己不抽烟？
那也太奇怪了。
王俊凯观察着王源的行为，他此刻情绪波动确实很大，在不适当的时候开口，不是个好想法，于是都保持沉默。
正巧旁边的门突然被拉开了，王俊凯皱着眉看着那头，只见齐放贼兮兮地探了个脑袋进来，看着王俊凯一笑，又看到了王源，笑容拉得更开：“哎呀不好意思，我是这里的老板，知道今天有大明星来，所以冒昧地来问一句可不可以签个名啊？”
王俊凯觉得很尴尬，使劲给齐放递眼色让他出去。
齐放却仿佛没看见，笑嘻嘻地径直走了进来。
王俊凯再去看王源的表情，却发现他有些局促。
王俊凯认为应该是有第三人在场，所以王源很快整理了情绪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节外生枝，毕竟他还是个在频繁活动的艺人。他看到王源有些慌乱地瞄了齐放一眼，也不说什么，就从齐放手中接过笔，快速地签了名。只是把纸笔递回去的时候，王源的手有些抖。
齐放拿了签名还不走，瞥了一眼签名，又抬起头来看了看王源，再看了看王俊凯，目光的来回之间，令王俊凯产生了一些不爽的感觉。
齐放的表情是在探究，他想知道王源和王俊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，甚至他很有可能听到了刚才的动静，看来一会儿得跟他打个招呼，别往外乱说。
齐放咧开嘴笑起来：“谢谢啊，我刚又让厨房做了道新菜，拿给你们试试，免费的，不收钱。”说着转头叫了一声“小丁”，刚才那服务员又推着餐车走进来，笑盈盈地把一盘子油炸鸡蛋放在了桌上。面颊潮红地偷偷瞟着王源，被齐放给打发了出去。
等人走了，王俊凯看着桌上这盘菜愣住了，他眯着眼睛很是无语地问他：“这就是你所谓的新菜？”
齐放说：“没错啊。你可别小看鸡蛋，可以做白煮蛋，荷包蛋，卤蛋，你看我这么一炸，虎皮鸡蛋。蛋还是那个蛋，但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。对吧？”
王俊凯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，眉头一皱，齐放也终于明白了他在催促自己。
“哦，对对，不打扰二位了，我先撤了。”一边说着一边真的退了出去，轻手轻脚地把门给带上了。
王俊凯被齐放这么一搅局，觉得更难收拾，王源很明显也被他打乱了节奏，坐在位子上看着那道乱七八糟的菜发呆，愣是一筷子也没再动。
王俊凯满怀歉意地说：“不好意思啊，老板是我朋友，今天也是找他安排的这个地方。”
王源不知道在想什么，或许根本就没听他说话，思绪早就飘远了。
王俊凯觉得王源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，常常走神，常常发呆，但从他的工作性质来说应该经常接触外界，不至于对陌生人产生排斥。
那么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呢？
隔了很久，王俊凯都陪着王源沉默着，直到他毫无征兆地开口说了一句：“我知道。”
王俊凯皱起眉头：“你知道？”
王源似乎是在看着他，却又似乎没有看他，而是透过他，在看其他人一样：“不然，你怎么敢随便选个地方让我来？”
王俊凯“哦”了一声：“那也是。”
然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最奇怪的是，王俊凯作为心理医生，忽然发现自己在王源面前无计可施，亦或者是王源的表情让他心里翻腾出一些很不一样的情绪，可具体是什么情绪他却怎么也抓不住。
王源也不像其他病人，找他寻求解脱的出口。
王源抵触他，很抵触。
抵触的时候，又带着莫名的敌意。
可他的眼神却在拼命亲近，矛盾得让人揪心。
隔了很久，王源忽然开口问他：“王……医生。你说，是不是有的东西，过程变了，就和以前不一样了？”
王俊凯看了桌上并未动过的虎皮鸡蛋一眼：“你说的是这鸡蛋吧？他乱显摆的，你别信。”
王源还是看着他，眼神晃了一晃，缓慢而又坚定地问：“我说的要是不是这盘菜呢？”
王俊凯有些弄不懂王源的意思，只得回了一声：“嗯？”
王源看着王俊凯，王俊凯看着王源，也不知谁先移开了视线。
王源突然勾起嘴角尽力笑了笑，一边拿过自己的装备，一边站起身来：“时间到了，我走了。”
王俊凯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，不过瞬间反应过来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：“你怎么知道，正好一个小时。”
王源笑了一声，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什么。
王俊凯再想问清楚，王源已经戴好口罩和鸭舌帽，拉开门垂着头走了出去。
王俊凯紧跟在他后面，经过收银台的时候齐放叫住了他。他忽然没了耐性，对齐放挥了挥手说：“等会儿我来结账。”
也不管齐放伸长了脑袋要八卦的模样，径直追了出去。
王源很快绕过顾亦新坐进了副驾驶，顾亦新茫然地看了王源一眼，又回头看着匆匆赶来的王俊凯。
王俊凯走了过去，顾亦新便迎上来：“今天辛苦您了，王医生。”
王俊凯摇了摇头，目光却停留在车窗后面的王源身上：“没有。我有两句话想跟他说，您稍等一下。”
顾亦新表示理解，自己绕到了驾驶座那边，王俊凯敲了敲王源的窗户，王源没开。
顾亦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，赶紧钻进车里按下了车窗。
王俊凯弯下腰对着车窗里的王源说：“那我们约好了，下次你带我去逛逛？”
王源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力：“我很忙。”三个字足以拒绝。
顾亦新看着王俊凯，表情十分为难，王俊凯也看了他一眼，问他：“总会有时间，对吧？”
顾亦新赶紧点头：“这个月底还有一天没通告。”看见王源已经在瞪自己，只得干笑了两声。
王俊凯假装没看到王源的表情，只是对顾亦新说：“那行，到时候我跟你们联系。”
话音还未消散，王源就拉起了车窗。哗啦一声，王俊凯便再也看不清里面。
车子发动起来，很快开离了王俊凯身旁。
顾亦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源的神情，试探着开口：“怎么样？王医生还挺好的吧？没问什么过分的问题吧？”
王源没吱声，只是看着渐渐沾染上雨滴的后视镜，还有里面渐渐模糊的王俊凯的身影。
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然后在车辆转弯的时候，十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顾亦新嘿嘿一笑：“不过你怎么时间卡得这么准啊，你又没表，电话还落在车上了。”
王源将鸭舌帽压低了一些，几乎要和黑色的口罩连接在一块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陷入黑夜中，飘飘忽忽的不太真切，所以让顾亦新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。
他听到他说。
“因为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，都是数着秒过的。”
